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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目洞霄的道士莫洞一,在《东天目山志·卷之七寓贤》、《西天目祖山志·卷三修真》中均有记载。他是南宋、元代道教神霄派的主要代表人物,字起炎,号月鼎,吴兴(今浙江湖州市)人(《浙江通志》说为钱塘人,也有说是浙西人、山阴人、苕溪人等)。人称“莫真官”“莫月鼎真人”。大约生于南宋宝庆(1225-1227年)间,卒于元世祖至元末(1290-1294年)。
莫洞一出身宦族,生而聪慧,形貎秀朗,肤如玉雪,双目炯炯有光射人。他的祖父和父亲都是宋室朝廷中的大官,十分显赫。在家庭的影响下,莫洞一幼小便修习科举。但是,参加了三次科考,皆名落孙山。据《仙鉴续编》记载,因酷慕道法和神仙家之说,随即弃家入道。入道后,更名为沾乙,自号月鼎。一开始到四川青城山的丈人观,跟从徐无极修学五雷法。学成后,听说南丰邹铁壁得到王文卿的斩勘雷书,秘不外传,便与同郡西沈震雷真人,以童隶之身进入邹府,终获受其《先天雷晶隐书》,并尽得其术。此后,莫洞一便是"召雷雨,破鬼魅,动与天合。虽喜笑怒骂,皆若有神物从之者。"由此而名著当时。
当时很有名的道教人物有会稽(绍兴)混融韩公,钱塘杨和玉蟾川诸公,一个个都炷香拜在莫洞一的座下,由此莫道一的道法声名也愈加深重。
据宋廉《莫月鼎传碑》中记载:宋理宗宝佑戊午(1258年)秋天,浙河东大旱,马光祖刚刚赴绍兴任太守,便将莫洞一请来。莫洞一则建一坛,焚香施法,祷告于天,天空即刻而布云,暴雨立至。理宗皇帝听到这件事,遂赐诗一章,还称其为神仙,由是道价益隆,前来求学者非常多。在《苏州府志》亦有记载。
元至元二十六年(1289年),元世祖忽必烈皇帝派遣御史中丞崔彧到江南一带访求异人,崔彧见到莫洞一,十分喜欢,召来同至京城,奏于皇上,忽必烈便于滦京内殿召见了莫洞一。
忽必烈问道:“听说你得到了王文卿的斩勘雷书传授,你现在在殿中能发出雷声吗?”
莫洞一答道:“可以。”
随即就从囊中取出了一颗胡桃,往地上一掷,雷电便应声而发,震撼殿庭。忽必烈虽身经百战,却也不免为之改容。
接着忽必烈又命其请雨,君臣一起走出殿外,莫洞一凭空施法,大雨立致。
又令其祈雪,也立刻应验。
世祖忽必烈龙颜大悦,欲厚赐之,莫洞一却一概不受。
不久后,又有圣旨下达,敕令莫洞一任平江道录,俾掌道教事务,但莫洞一则以老耄体衰而推辞了。
莫洞一要来南方一带行走,朝廷遂安排车驿迎送。
这之后,莫洞一便来到了天目柱山的道观中住下,于是踵门来求授道者非常多。也有身染疾患前来求治的,莫洞一或者画一道符给他,或者对病人嘘气而授之,其病症立刻痊愈,无一不验。因此,人们都称他为“莫真官”。 有一次,一位天目柱山民被鬼物所凭,颠狂而不可制,莫洞一则含了一口酒,噀喷其面,附在身上的鬼物即惧而离去,这位天目柱山民的病也痊愈了。
在世人眼中,莫洞一似乎穷困潦倒,落魄无家,但他的生活却是无羁无绊,逍遥自在,往往走到何处,则随所寓而止。他身边的求道者非常多,许多人都想得到他的神通之法。《仙鉴续编》记载:“至元丁亥(1287年)被召赴阙下,符法阐杨,雷雨在指顾之间,一时名动京师,奔走后先者如云如堵,有不远千里及门而求道者,有奉束五十缗,师受之,一日袖之而去,遇酒肆陋者乃入,见贫寒者济之,有老病孤弱者必以物与之,及晡而还,缗皆罄矣。
莫洞一生性遗世绝俗离伦,嗜酒如命,自乐天真。饮酒辄醉,醉辄白眼望天,此时则阴飈噏噏起衣袖间。曾经有一次夏日在西湖游艇上饮酒,其时赤日如火,有一客人请莫洞一施法布片云覆之,莫洞一拾起一片果殻放进酒樽,让果殻浮在觴面,顷刻间,就有一片云自水滨中生起,翳于日下。
约在元至元二十七年(1290年) ,莫洞一逝世,卒前书偈道:“七十四年明月,也曾阴晴圆缺。今日大地光明,三界虚空透彻。”书毕,端坐而逝,颜面如丹。我们无从了解莫洞一与佛教人士的往来情况,但据此偈,莫洞一应该是受了佛教文化的深刻影响的。这一时期,天目柱山佛教寺院中有无门慧开、高峰、中峰等高僧,禅宗临济宗在这里获得了中兴。
莫洞一门下有许多弟子,常常示以叱咤,来试弟子的诚怠之心,有不堪者则中道而废。对于追求神通一法的一些弟子,则是教导开示,传授底蕴奥妙,学成者较多。
但是对于王文卿之秘籍《先天雷晶隐书》,莫洞一也如邹铁壁一样,不肯轻易授人。只有遇到有道材法器者,莫洞一才循循善诱,教导其甚深的道理。对此道法莫洞一考其玄微,融会贯通,往往是同一符形,在传授门人之时,却各有不同,虽是殊途,却同归一致。在所有门人中,真正得到其传者,只有王继华与潘无涯两人。王继华后来将此道法授予张善渊,张善渊又授步宗浩,步宗浩又授周玄真,都通狎雷致雨云等术。
王继华和潘无涯的事迹史载不详,但张善渊史载较为详细。张善渊字深父,号癸复道人。其伯父崇一道士得到了易如刚的灵宝飞步法,世称为张雷师。宋尚书包恢推荐给朝廷,朝廷命崇一道士主郡之天庆观。张善渊开始是从伯父学道,学成辄能捕逐鬼物,呼风唤雨。郡守潜说友推举张善渊住建德永隆宫,接着又住郡之光孝观。得到了王继华的真传,道法药术,并究其妙。入元,元世祖召入朝,命其为平江道录。张善渊著有《万法通论》,详论太易、太初、太始、太素、太极的妙理,直示雷霆玄关之内秘,非常精辟。
张善渊的弟子步宗浩,字进德。早年习儒业,中岁慕道,师从张善渊于苏州玄妙观,学成回风混合大洞真诠、上清灵宝飞步,碧潭斩勘之书,祈祷雨阳,呼召鸾鹤,都一一掌握,驱邪救患,灵迹甚多。元延佑年间(1314-1320年)朝廷授其弘教法师。
步宗浩又以神霄道法传周玄真。周玄真初从嘉禾紫虚观李拱端,得召鬼神之术,又从曹桂孙受灵宝大法,后才从步宗浩受五雷秘文,祈雨治疾,颇有奇验,享誉于元明之际。
莫月鼎的门人还有金善信(1273-1331年)、王惟一等。其支流衍迤,盛于江南,昌于东吴,扶教泽民,莫有甚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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